忧刺Amezawa

   

【百日太敦太:第五十九日】雨总会停,天总会晴


雨还在下,即使横滨的天空已经被洗刷得一尘不染,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阴云仍旧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


敦安静地站在街角咖啡店的屋檐之下,面对着连成一片的水线。永远都是这样,哪怕仅仅只因为一次松懈而导致自己手边没有伞,不管看着多么好的天气,也说不准下一秒就要来一场暴雨。这场雨来得猝不及防,开始了一会儿以后反而更加猖狂,此刻已经到了根本没办法冒险闯过去的地步了。果然自己刚才就应该把握住机会跑回侦探社的吧?话虽然是这样讲,不过敦觉得论谁也不可能料到当时已经很是磅礴的雨还能下得更大一点,所以这件事情说到底,大概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了。


店门从里面被推开,挂在廊下的几串小风铃看那个架势的确是叮叮当当响了起来,但却被这雨声遮掩得几乎听不见声音了。


“还在下吗?”


太宰探头出来,话音未落就得到了再明显不过的回答。要是换作别人,或许就会说“真是太蠢了吧”,何必拿这种完全没有必要的问题来耽误彼此的时间云云,然而敦不是别人。他倒也没有直接回答太宰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看来太宰有时候问问题根本就不是在期待得到什么回答,敦把这些就当作了普通的谈话,只是回过头来看了看他,很自然地接着话头继续说了下去:“您怎么出来了?已经想回去了吗?”


太宰拎着盛糕点的小纸袋,往前跨了两步,凑到与他并肩的位置上,也一起开始注视并无任何好看之处的雨幕。


“这就是敦君欣赏了半天的景色吗……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敦低头从手机屏幕上查看了一下时间,他没觉得自己站了很久,跟太宰打招呼说自己要去透透气,顺便把帐结掉的事情好像就是几分钟之前才刚刚发生。


“欸?很久吗?”


“都过去五分钟了,”太宰认真地点了点头,手臂绕过敦的肩膀,指关节敲了敲他的手机屏幕,“敦君能不能专心一点?”


敦竟然觉得自己无言以对,忍不住挑起眉毛斜了他一眼,满脸都写着“您哪里有资格这样说我”的不服气。太宰噗嗤一声笑出来,顺势勾住他脖子,另一只手胡乱地揉揉敦的脑袋。


“你这怀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嘛。”


这话好生熟悉,敦的嘴角悄悄勾起了一个弧度。初遇自己的那天晚上,太宰也曾经这样说过;现在听起来却是有了更多不同的意味。


“啊,敦君笑了耶。”


太宰惊喜地大声说着,用手指戳戳他的右脸颊以后还觉得不过瘾,于是索性就把手掌整个都贴在上面不再动了。敦没太能转过弯儿来,下意识地便抬手握住太宰作乱的魔爪,对他说的那句话十分不理解。


“我……笑了?”


“对呀。因为敦君今天从早上开始都没好好笑过来着,你怎么搞的?”


太宰拍拍他的脸,作出一副语重心长、责任感极强的样子,好像真的很埋怨敦的坏心情连带着也影响了他。


今天早上?敦有些发愣,怔怔地由着太宰摆弄自己的脸。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小事情,太宰却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吗?他垂下眼睛,语气低沉道:“抱歉,又让您担心了。”


“……谁让你道歉来着。”


太宰嘟嘟囔囔着松开手臂,一时间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太宰对此其实是不惊讶的,毕竟今天距离那个的糟糕日子恰好过去了整整一年,他提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也预料到敦可能会像现在这样情绪复杂——在有关孤儿院那位的所有事情上,敦都是难以自持的。只不过,虽然已经过去那么久,太宰觉得他还是不太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才能叫敦从这种低落之中稍微获得些许安慰……留他独自一人再去进行思想斗争吗?还是多说几句好听的软话劝劝他?又或者,什么都不说,就像现在这样傻站着陪他?


雨还在下,似乎就根本不打算有离开的意思,而太宰也完全想不出来合适的主意。


说来也是挺奇怪,拿来对付自己敌人的方案他随随便便就能想出上百个,可一旦放在敦的身上用以解决问题,他却惊觉自己什么完美的招数都没有,只会束手无策。


“我们回去吧。”


太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这样提议。


“您想回去的话我当然没意见,只不过……”敦转身指了指外边空无一人的街道,雨势依然凶猛,“要怎么回去?”


太宰没说话,把从咖啡店里打包出来的最后一小块糕点塞到敦的嘴里,兀自手脚麻利地把风衣脱下来,使劲一甩,两个人就兜在了一起。


“这样。”


敦真实地被噎了一下,费好大劲才成功完成了吞咽的动作:“……您也不用这样叫我闭嘴吧?”


“嗯?敦君是想尝试别的方法吗?也有噢,成年人的那种方式如果敦君要求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


“快打住吧太宰先生!”敦赶紧喊出声制止了太宰越来越危险的发言,自己却没憋住先脸红着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个人躲在风衣下整齐划一地踏入雨中的时候,敦的神情不知不觉又遍布哀伤。好在旁边的太宰一直留意着他的动作,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点异样。该怎么办呢?太宰很是发愁地皱起眉头,不由得拿手肘捅捅敦的胸口。


“敦君?敦君?”


敦随着他的声音茫然无助地仰起脸,眼神无比空洞。今后的每一年都要这样吗?怀念一个曾经花了十八年去憎恶的人?太宰仿佛看到了敦迫切地想要问、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话。


是啊,为什么偏偏人不能单纯地成为光,或是单纯地坠入黑暗呢?为什么人心是这样难懂、这样捉摸不透的呢?


“太宰先生……”


可关于这一点,连太宰也不能回答他啊。


太宰长叹了一口气,一手依然举在头顶撑着风衣,另一只手则是轻飘飘的摸到了敦的背后,略微用了几分力气把他按进怀中。实在不忍心再看他克制的表情了。


“好了好了,敦君想哭就哭吧。”


“……嗯。”


被风衣隔绝开来的那片小小苍穹里,渐渐下起了一场有温度的雨。


“有我在呢。”


雨还在下,但敦和太宰都知道,很快便要天晴了。

 











——第五十九日。

我今天好困,整个人精神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写啥,写到后来直接趴到电脑旁边了,结果耳朵还被电了一下,好蠢,好痛。

我是谁啊我在哪儿……

所以后记就这些吧……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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